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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龙船
“小偷小摸”的 童年时光
送粽子
童年的端午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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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龙船

●情感流水线 成月秀 (广东韶关)
 

    端午近,一阵阵“咣咚咚”的声音,有力地敲响了我童年的记忆。

    当河边传来隐约的锣鼓声,村里的孩子就不约而同地欢呼起来:“扒龙船了!去河边看龙船啰!”我一把推开平日里被我当成宝贝的小花狗,趿起鞋子也跟着跑了。阿妈在身后扯着嗓子大喊“鞋子呀”,而我却只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

    “咣咚咚、咣咚咚”、“哟----嘿”,这很有节奏的锣鼓声和划龙船人强有力的吼叫声震得大家的心脏也咚咚跳个不停。孩子们莫名地兴奋起来了。在宽阔的河面上,村里的两条龙船光彩夺目。昂扬的龙头,带着不可一世的神情凝视前方。五彩缤纷的长长的龙肚子上,坐满了健壮的大小伙子。他们的身体随着鼓点声整齐划一地前俯、后仰,手上红艳艳的桨则上下齐翻动着,有力地搅起了白白的浪花也搅动着我们的视线。当然,龙船上很引人注目的还有那三个站着的人:龙头打鼓的、龙肚子中间敲锣的、还有龙尾上掌舵的。而我最喜欢看那个打鼓的人。他似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面对划桨人挥动两根木槌咚咚敲打着大鼓,身体也在龙船的前进和摆动中上下前后地晃着。两条龙船激烈地你追我赶时,船上人的“哟----嘿”声充满蛮劲,原始得让人激动莫名。

    当我们也正在为两龙船挥舞着胳膊腿儿呐喊助威时,身旁的小伙伴英子指着我的脚哈哈大笑起来。我低头一看,哈,我两只脚上的鞋子一大一小,一红一绿,那又大又绿的是我阿妈的拖鞋呀!看我那瘦小的脚丫倒也挺像在扒条绿龙船呢。我也哈哈大笑起来。

    “卖东西啰”。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在我们暂停的笑声中穿过。小伙伴们停了笑便开始往叫卖声中挤去。是白了胡子的“白苍公”。他的面前放着的那两只有了年月、但长年吸引着小孩们的箩筐里装满了花花绿绿的糖果。身上有几分几毛钱的便纷纷买了糖呀饼呀的往嘴里塞。没钱的便挤出人群了。干嘛去呢?回家要钱了。我也不例外。

    跑回家里,阿妈给了几张纸币我。数数,刚好一毛钱。我乐呵呵地转身又向河边跑去。要知道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一毛钱可以买一大把糖果呢。而大人们也只有在这些时候大方。

    “咣咚咚,咣咚咚”上游隐隐约约又传来了锣鼓声。“啊!邻村的黑龙来了!”真的,邻村的黑龙船雄赳赳气昂昂地向我村色彩斑斓的两条龙船示威似的挺进了。

    在那个物质和精神娱乐都贫乏的年代,看龙船是件多么让人开心的事!那时的我不懂屈原,不知汨罗江,但我喜欢那种锣鼓喧天的热闹,喜欢看七彩的龙船奋勇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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