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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拐贩卖木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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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说
老拐贩卖木材记

■孔令建(佛山)
 

    老拐是个汽车司机,早些年听说三更半夜驾着自己的“东风车”到邻县的一个西瓜基地偷摘人家的西瓜,被人用铁锹狠狠地铲了一下大腿,结果西瓜没偷上一只,一条腿却短了一截,成了“二等残疾”。

    正因为短了一条腿,行动不便,老拐便一直赋闲在家。但俗话说坐吃山空,眼看银行里的存折数目从五位数减至三位数,老拐不禁着急。思来想去,他决定铤而走险干老本行——做黑市交易!

    老拐得知怀集木材今年长得特别旺。一些人趁机乱砍滥伐,偷运出境,一夜暴富。以前的老搭档王乌龟就是靠走这一条歪道“发”了起来的。老拐决定也来做这门生意。

    且说老拐左挪右借,搞到了一笔款项,便跑到怀集认准了一个山头,雇请民工将山上的木材全部剃下来,然后装上“东风车”,选择凌晨两点出发。明月星稀,万籁俱寂。老拐带着副手马大跳上驾驶座,轰隆隆向某木材市场进发。半刻工夫,车便到怀集出境处的一个木材检查站。老拐见站里只有一个精瘦老头在这里把关,便高一脚低一脚走下车,将准备好的香烟和一个装有二千元的大红包塞给老头,说:“老哥,借借火”。那老头盯着老拐严肃地说:“没火借”。老拐是黑道里滚过来的人,知道软的不行,就伸出短了半截的瘸腿狠劲地朝精瘦老头的屁股一揣。老头没有防着,摔了个“狗啃泥”。老拐趁机升起拦在路中的铁棒,跳上了车,副手马大立即将油门一踩,那车如风如电,在狭窄的山路上狂奔。老拐从车窗探回头,得意地向老头子说了声“拜拜”。

    正当老拐得意之际,突然听到后背响起尖利的呼啸声。老拐叫了一声“大事不好”,便接过副手亲自驾车。呼呼呼……那条短腿在油门踏板上死劲地踏、踩……副手马大从倒后镜里看见了数辆追车越逼越近,慌得六神无主。老拐也急出一滩冷汗。突然,灵光一闪,他把车交给马大驾驶,自己从驾驶室爬到车厢,随即将车厢里的木条横七竖八地扔到公路上,这一招果然奏效,追兵消失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清晨六点,老拐终于到了木材交易市场。正当他准备雇人卸货时,几个公安人员将他和马大“请”上了一辆警车,“接”到了派出所。后来老拐才知道,他用木条堵路,堵住了四个轮子的汽车,却堵不住别人插在腰间巴掌大的手机。手机一响,公安人员就开始在老拐交易地点等着捉鳖入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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